
【戴有志投稿,主人公化名,为阅读顺畅个别内容虚构】
我1974年入伍,因有民办老师和民兵排长的基础,我入伍后的表现可圈可点,然而1977年我即将退伍离开连队时,团长赶到没让我走命令我留下,没想到我大学领导退休。
回顾自己这几十年的经历,起伏跌宕,曲径通幽,但却是真实的存在。
1952年,在共和国成立的第三个年头,我出生在豫西山区的一个山城小县。之后,我和新中国成立后出生的众多孩子一样,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,在纯朴的传统文化哺育下,我读完了小学、初中和高中的课程,成为那个年月我们村为数不多的高中生。
在当时的农村,有一个初中毕业生就不容易了,更何况一个高中毕业生,因此,当我走出县高中的校门,回到养育我长大的农村的时候,我们村小学校长,一个读过私塾的姓高的老人,在大队支书的陪同下,一起到了我家,他们找我的主要目的,是想让我去村小学当代课老师。
村小学位置偏僻,找一个给孩子们上课的老师,不容易!
高校长不仅是我的老师,也是我哥和姐姐的老师,还教我父亲几年,在我们一家人的眼里,他真可谓德高望重。
然而,我知道自己可是小学的“名人”,高校长他老人家也记忆深刻,因为在上小学期间,我相当的调皮捣蛋,不是往女同学的课桌抽屉或铅笔盒里里塞青蛙,就是把一条蜈蚣放进老师的教案本中,或者课间追着同学打闹,撞伤了低年级同
学,他老人家三番五次把我留在办公室,一番训戒后,写长长的检查,我的父母成了学校的常客。
但是就连我自己也感到很奇怪,尽管课余时间我怎样无节制的闹腾,我的文化课成绩却总是在班里前五名以内,我成了学校“两头冒尖”的人物,一说起我,高校长是喜忧参半,我也成了他眼中的另类人物。
如今,我高中毕业下学在家,若和父母一起下地干活,用高校长给我父母说的话,是“暴殄天珍”,父亲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,但是我懂,最后,在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游说下,从1970年起,我到村小学当起了一名数学课的代课老师。
由于我在村里以学习成绩好、小学老师等多种身份著称,后来,在村里推荐基干民兵排长的人选时,我成了支书眼中排名第一的人选,尽管我以当老师没时间参加民兵训练为由推辞,但终归成了一位在册的基干民兵排长,后来我曾多次参加县里组织的民兵训练,数次集训后,我在组织民兵训练、完成党组织交给民兵的突击任务上,我也成了坚定的活跃分子。
就这样,我在村里小学当了三年的数学和语文(后面接任)代课老师。
然而,作为一名有理想、有文化的青年人,我又不甘心像高校长那样,在村里小学老师的岗位上,当一辈子的教书先生,我渴望自己的人生活得更加精彩。
时间到了1973年11月的一天,我发现在村小学外面的土墙上,张贴出欢迎有志青年踊跃报名参军,接受祖国挑选之类的鲜红标语,我意识到部队开始征兵了,我
随即萌生了到部队去的想法,部队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,说干就干,我当即向高校长提出了当兵的想法,并不待他的同意,迅速到武装部报了名。
然而,高校长对我报名应征十分的不支持,他又找到村支书,希望做我的工作,留下来继续任教,并承诺以后把校长的位置推荐给我,但是,这时的村支书,觉得参军似乎更适合我,于是,他反而劝导高校长放人,并重新给小学物色了一名代课老师。
后来,由于我有基干民兵排长、高中毕业生和小学代课老师一系列的“头衔”,验兵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,接兵部队首长在我的名字前打上了重点符号,点名说戴有志这个兵必须接走!
12月17日,我和我们县650名新兵一起,乘坐灰色的闷罐子列车,一天两夜后到了江边的一个部队。
紧张的新兵训练虽然训练强度大,严格艰苦,但由于我以前有民兵训练的底子,三个月的新兵训练,我并没有感到很累,相反,我还在三个新兵连开展的黑板报评比、学习雷锋精神征文活动中脱颖而出,新兵训练结束时受到大会表彰,并获
得一本盖着红色印章的笔记本奖励。
然而,我的这些在新兵连受到表彰奖励的优点,相反在下连一年后遭遇到了“滑铁卢”。
新兵训练结束,我被分到工兵一连四班,在之后的专业训练中,我的训练成绩一直在全连新兵中名列前茅,尤其在全团工兵专业大比武活动中,我以优异的成绩位列新兵的第一名,团长在全团大会上,还专门表扬了我们连和我的名字,无形中我也被大多数的人看成了同年兵中的“骄子”。
1975年,我还代表全团,参加师里组织的工兵专业比武,我再次为我们团捧回了奖杯。
连队党支部看我在训练、工作和生活中比较成绩,有意加大对我的培养力度,指导员考虑把我吸收为党员,没想到,在研究我入党的连队党支部会议上,我的班长万起民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。
万班长是连队党支部的青年委员,在党支部研究重大议题时,他也是有发言权的。他作为我的班长,目睹了这一年我的成绩,但他看问题的角度挺新,他说戴
有志同志入伍以来,确实在专业训练和比武中为连队、我们团争得了荣誉,这样的同志应该受到表扬。
但是,他话锋一转说,我们应看到,戴有志同志入伍仅仅一年时间,接受党的教育和培养时间太短,况且,连队中的许多骨干、包括有的班长同志,入伍时间都比他长,贡献也不比他小多少,这些人都没有入党,如果我们把他吸收进党组织,会在其他同志中产生不良影响,建议党支部推迟考虑他的入党问题。
万班长是我们班的班长,我的直接领导,又是支委里的青年委员,他的说虽然不多,说得不轻也不重,让人感到大公无私,的确引起了与会支委成员的一些思考和共识,最后指导员说,那再锻炼和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,我的入党问题就此被搁置。
1976年,我被临时抽调到团里,和其他3名工兵专业的尖子兵一起组成特种任务小分队,配属给总参工程兵某研究所的一个课题组,进行某新型工兵器材的研制试验工作。
九个多月的时间里,我们小分队和研究所的专家们,在一个荒凉的山沟里,踏冰卧雪,餐风露宿,先后进行了一百余次的专项试验,为某型器材的研制做出了自己的贡献。
然而,任务结束我回到了连队,一切又回归到正常的训练生活中,年底,班里骨
干调整,在班长的建议下,一名业务训练成绩不如我的战士,被任命为副班长,而关于我入党的问题,从此却再也没有人提起。
而让我意外的是,就在这一年的年底,我们班的万班长,由于组织训练有方,班集体多次为团里争得荣誉被提升为我们排的排长,副班长当了班长,另一名战士当上了副班长。
自此后,我一直在新班、排长的领导下训练,以前曾经高昂的训练热情和耐心,渐渐被日复一日的重复性训练所取代,我也渐渐沉沦和滥竽充数起来,上级组织的一些专业训练,也不再找我了。1977年的老兵退伍前夕,我向连队提出了退伍的想法,连队党支部也很快研究通过。
然而,就在年度退伍工作即将展开的时候,团长却突然带着机关和营里领导来到我们连,团长对连长指导员说,戴有志这个兵你们没有管好,更没有发挥其作用,这个兵先不要走,留队继续工作!
然而,被团长留下后,我的境况并没有多少变化,一切都和退伍前一模一样,不
料刚到1978年1月,我得到消息,说团长已调任外地军分区任副司令员,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,3月份老兵复退工作开始前,我当即再次提出退伍的要求。
3月,我脱下军装,离开了生活了一千多天的军营。
没想到的是,我刚回到地方,适逢国家恢复高考,国家鼓励有志青年报考大学,我喜出望外,立即参加了1978年的高考,幸运的是,我考取了省内一所大学的中文系。
三年后,我毕业留校任教,之后当任课老师、系办公室干事、副主任和主任、大学党办主任、副校长职务(副厅级)。
2005年,我被任命为大学常务副校长(正厅级),协助校长分管全校教学工作,2012年退休。
回首往事令人感慨,既感叹机会插肩而过,更感恩命运幸运垂顾。
对一个执着的人来说,最难莫过于放弃和沉沦,在间断间续的挣扎中,时间治愈了一切!
把忧闷的心境转化为平和,把平和的心境转化为进取,如此,生活将更加完美!
既然我选择了不甘平庸,那么,任何困难都不会妨碍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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